顧一亭站在走廊邊,向沒有遮蔽的地方伸出手,暗暗祈禱千萬別下雨才好,下一秒她就感覺手掌心被下墜的水珠打到,空中飄起細細密密的小雨,她不禁有些懊惱,氣自己的天真,明明都知道有時候氣象預報的準確度還不如擲筊問神,她竟然還天真的信了。
她嘆了口氣,和王丹說:「我們這邊也開始下雨了。」
王丹:「沒帶傘啊?」
顧一亭:「……」
顧一亭看著綿綿細雨,問王丹:「你覺得我要淋雨回家還是等雨停?」
王丹:「我覺得你可以去綁架多啦A夢,搶他的任意門回家。」
顧一亭:「……」她不想跟王丹講話了,這nV人這陣子為了宿營已經忙瘋了,腦子越來越不正常。
顧一亭看這雨勢估計不會下太久,她便走回會辦,活動組的成員還在忙碌,顧一亭乾脆捧著自己的東西過去和他們一起趕工,她正在制作大家的名牌,反覆進行著重復的動作,班上的學術派學霸看著她說:「你這樣讓我想到馬克思。」
顧一亭不明所以的「啊」了一聲,學霸補充:「馬克思的異化,簡單來說就是工人反覆的進行著同樣的動作制造一個商品,甚至是商品的部件,也不知道自己做這些的意義為何,工人制造的商品越多,他就變得越廉價,他們被和自己所生產的物品被當成同一類事物來看待──工人到最後就變成物品的奴隸。」
聞言,顧一亭默了默,您怕是社會學系的吧?童樺快來把你們系上的人抓回去,別讓他在政經系說著普通人聽不懂的話。
大概從中午開始天sE便不是很好。
烏云把光線都濾成了黯淡的灰sE,宋驀白一向不喜歡雨天也不喜歡光線差的地方,看見家里Y暗的像是上了一層黑白濾鏡,他按下電燈開關,屋子里一下變得燈火通明。
才下午兩點。
他從包里掏出筆電,坐在沙發上整理要申請研究所的資料,一邊整理卻莫名有些煩躁,打從一開始他就打算申請國外研究所了,神經科學和行為學并不是國內研究領域的強項。
但他現在卻有些動搖,有些念想朦朦朧朧的像要破繭而出,他突然想到前幾天他和顧一亭下課後一起去吃午餐,他騎著車,顧一亭下巴倚在他肩頭上,說她以前三餐能果腹即可,但現在跟著他到處吃各式各樣的小吃,胃口都被養得刁了。
她半開玩笑的說:「這樣你畢業之後我要找誰載我吃飯啊?」
她一張巴掌臉本就小,下巴更是沒什麼r0U,倚在他肩胛骨和鎖骨之間的位置,當時他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在那一塊,她臉上的溫度像是要在他肩膀上燒出一個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