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今年的冬季又要在外渡過,晉國的貴族算不上有天大的不滿,失望和擔憂則是無可避免,
晉國的內亂在三年前爆發,波及的層面很大,一下子沒了三個卿位家族以及五個中等家族,覆滅在內戰的小家族更是不知道有多少。
三個卿位家族?魏氏和趙氏,羊舌氏雖然是公族也是卿位家族,不就是三個嘛。
中等家族被滅的五個,有兩個在趙氏最危急的關頭選擇相助,然后被士匄毫不猶豫地給滅了,剩下的三個中有一個幫助魏氏被陰氏滅掉,最后兩個則純粹是擋了路。
擋路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,沒那個身板偏偏要去橫在路中間,可不就要倒霉?
在群體事件中,壓根就不存在什么無辜不無辜,聰明人早就眼疾手快躲開,又或眼睛放亮找了可靠的靠山,只有蠢笨或眼瞎的才得了一個求仁得仁的下場。
當然了,事情也不是那么絕對,比如“義之所在,明知不可為而為之”,又或者“義之所在,雖千萬人吾往矣”。
有些活著跟死了沒有區別。
有的人死了則是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。
幫助趙氏的那兩個中等家族,即便是親自動手去滅亡的范氏也保持了尊重,其余人嘴上不說內心里認定就是義士。
美中不足的是趙武跑了,一跑就再也沒有現身,使得趙氏的滅亡少了悲壯,一些相幫而滅的家族也被戴上了愚蠢的帽子。
那可不是嘛!
有人明知會死還是站出來。
有人應該與家族共存亡而茍且偷生。
就是這么一次次道義上的不完美,才讓人們開始覺得遵從道義很蠢,慢慢什么理、智、仁、義、信變得一文不值,相反認為不折手段之下的成王敗寇才是人間真理。
“我家得聞趙武在極北之處,聚攏部眾約有四千?!眳挝洳⒉皇且懞梅妒?,才將這個消息傳出來。
那個“極北”其實也沒有多么北方,反正是沒有到北極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