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sE的隔熱膜隔絕了窗外的擁擠車流、霓虹光影、隔離帶內郁郁蔥蔥的樹木和花草。

    車內僅有助理敲在鍵盤上的打字音。

    倪東坐在車后座，收到曼嫃發來的信息，僅短短一個字，“嗯”。

    屏幕頂部，對方“正在輸入”，消失，然后顯示，又消失；來來回回幾次，又止住。

    視線停留在聊天背景，曼嫃看向鏡頭的臉上，她的眼角如常地g起，嫵媚的神sE中隱隱描著一抹幸福。

    這是某次她趁他睡著拍下來的，他側顏的鼻尖貼著她的正臉，嘴唇吻在她的臉頰。圖片調過各項參數，黑白sE調，邊緣朦朧，風霧般顆粒狀的美。

    曼嫃說怕別人無意看到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。

    誰能看到他的手機？再說他跟自己的nV人在一起，一張照片而已。她想拍多少張就拍多少張，就算是他QuAnLU0，又有什么。

    倪東要彩sE的原版，但曼嫃固執地只發他這張，被他設成了聊天壁紙。

    他想來想去還是因為自己不Ai拍照給曼嫃留下的印象太深。之前各種采訪，但凡需要他露臉提供照片的都被拒絕。

    但在曼嫃這兒，想要跟他的合照，她還得偷偷拍下來，確實是他過分了。

    正想給她再回一句，前排小辛打斷了他的思緒，“倪總，陳總又來問，看什么時候可以請您吃飯或者見一面都可，看您時間。”

    倪東熄了手機屏。

    手肘支在車窗邊，車外川流般紅sE的車尾燈落在眼眸中，“不著急回他，晚點再說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今天約倪東的是兩位場面上與沈家親近的老總，他們與倪東還只是一個部門經理的時候打過交道，那時自然拿盡了派頭。今時不同往日，已經約見倪東好幾次了，今天聽到小辛又在用行程滿的原因推掉，他揮了揮手，接過手機，寒暄幾句應了下來。

    席間，兩位滿臉堆笑，不到阿諛奉承但態度較之前確實謙恭不少，要敬倪東酒，被他一句話擋了下來，“今天就不喝酒了。”不屑找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