懼國的街道沒有名字。
沒有標志,沒有指引,只有四處散布的恐懼碑,像Si者指骨般半埋在石縫與灰霧里,每一塊碑上都刻滿扭曲的字跡。
那些字不是宿主留下的,而是——恐懼本身的形狀。
孟挽歌踩在的石板上,靴底傳來微微的顫動,像是整片大地都在輕輕發抖。
她的痛覺標簽一直沒停過,進入懼國後,那種來自Si者的疼痛感bAi國更加強烈,像無數細線從她的皮膚內層往外扯,每根線上都掛著不同宿主的殘余恐懼。
「這里……」她低聲問:「他們到底怎麼活下來的?」
沒有人回答。
因為前方的灰霧里,活著的懼國宿主正朝他們走來。
——或者說,飄來。
那是一個幾乎失去人形的男人,皮膚松垮,雙眼泛白,恐懼標簽直接裂開,像一張張撕碎的紙貼在皮r0U上,每走一步,標簽都在無聲滲血。
「不要看他。」夜岑低聲提醒。
孟挽歌咬緊牙,低頭看著地面,腳步不自覺加快。
蕭烈走在最後,他并不刻意避開視線,反而用某種極淡的目光掃過那些貼滿恐懼標簽的宿主,像在檢視什麼。
「他怕什麼?」hyu忽然問。
蕭烈輕哼一聲:「他怕人看見他怕什麼。」
——懼國最底層的宿主,活得不像人,而像自己恐懼的容器。
他們每天不需要祭拜懼神,也不需要向誰祈禱,他們唯一要做的事,就是確保自己還能怕點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