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底,東隅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。
還沒立冬就下雪,這樣的天氣在沿海的呈州地區可謂是十年難得一遇。段嘉的車沒來得及換雪地帶,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一層薄冰上行駛著,一改往日的野路子,雙手緊抓著方向盤,三十邁的速度都覺得快了。
暖氣開著,車內溫度漸漸暖和起來,前擋風玻璃上的霧氣還沒化干凈。時蘊往窗外望去,地表溫度不夠低,雪一落地就化開,形成一層冰。上半邊的天白茫茫的一片,路邊樹梢上落了一層雪,已經認不出是什么樹了。
“你一下瘦三四十斤,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啊?”
等紅燈的空當,段嘉停下車,從副駕駛抽屜里拿出一包紅棗,扔到時蘊身上:“吃點兒補補吧,別到時候低血糖。”
“放心,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。”
時蘊確實心里有數,平時的飲食和鍛煉都很注意,既不能鍛煉得太疲勞,也不能吃得太單一,完全是按照標準來的。
他打開袋子,拿了一顆紅棗含在嘴里,又給段嘉喂了一顆。兩人的默契隨著長時間的同吃同住見長,即使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。
時隔一月再見到時蘊,泰哥吃驚的眼球都快瞪出來了。眼前的人再不似他三四個月前見到的那樣又憨又壯又土,看上去瘦了一圈,肌肉卻比從前更加瓷實有型了。
“可以呀!”
泰哥眼中閃過久久揮散不去的欣賞,他拍了拍時蘊的后背:“我還擔心你做不到,都沒敢給你接,明晚就有一場,能上不?”
“沒問題!”
幾人寒暄了幾句,主題又轉移到了段嘉身上,泰哥不失時機的諂媚起來:“小嘉總,市選拔賽馬上開始了,和去年一樣,還是積分賽前三進省賽……你看你都高三了,要不今年就算了吧?”
還有不讓自己人參加比賽的?時蘊對這個行業不了解,但以段嘉的實力不至于連名都不讓報吧?
正疑惑著,段嘉開口了:“鴕鳥已經報了?”
“哎,嗯。”
泰哥嘆著氣點了點頭:“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年全賽程比完就能進職業組了,你沒必要跟他硬碰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