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縈第一次嘗試用口舌逗弄男人,就遇到塊罕見的朽木。費盡心思吞吐了半天,君不封一直呆呆的沒有絲毫表示,反而鼻尖泛紅,神情憂郁,看起來有些委屈,但與之相對的,是他身體的誠實。解縈本來很不忿,更搞不清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地方,可隨著自己愈發熟練的吞吐,他下意識張開嘴,雙眸失焦,胸腹青筋暴起,胸膛隨著急促的喘息,不停起伏。這樣激烈的反應同樣給了解縈難言的沖擊。她著魔地撫摸他,手指順著他凸起的血管一路下移,最終埋入小腹,與她的口舌重逢,三管齊下。君不封在頻頻的眩暈中本能挺著腰,亦步亦趨地追隨她。解縈的吮吸也同樣賣力,幾乎讓他感到疼。
自從他們有了變種的男女之實,君不封的分身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擺設。他的射精與快感無關,反而與恥辱掛鉤。高潮不會讓他感到暢爽,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羞恥。
現在,這份恥辱在進一步加深,但他也會想,要不要偶爾墮落,做一個徹頭徹尾的下半身動物。
悖德的羞恥感持續沖刷著他,君不封在戰栗中迎來高潮。這次釋放來得稀里糊涂,更是刺激到他兩眼發黑,徹底失神。他痛苦地顫抖著,待到視覺重新恢復,留意緊皺眉頭的解縈,他才意識到在那電光火石間究竟發生了什么。他驚慌失措到恨不能立刻掰開解縈,讓她把自己那腌臜物吐出去,解縈卻挑著眉,賊兮兮地吻他,要把嘴里的濁液渡給他。
君不封沒什么抵觸,單是低落地吞咽,隨后失魂落魄地擁住她,長久不語。
汗水浸透了他的周身,也浸染了他的裙擺,她能感受到那帶著熱氣的潮意。解縈雙眸緊閉,靜心享受男人默然沉穩的擁抱。
在這一瞬,他們似乎走得更近了些。
解縈撫著他的腰腹,感受著那一處的細膩肌膚,又環住他的腰肢,輕聲問道:“大哥,是不是有些餓了?中午熬的肉粥沒喝完,我再上去給你熱一下?”
手指穿過她的黑發,看著陷在手里的漆黑,想到解縈那個小香囊里兩人打成死結的糾纏,君不封嘆了一口氣,苦笑著搖搖頭:“不用,涼著吃就好。”
解縈給肉粥里加了些許野菜,熱到溫度適中才端來給他吃。君不封這日沒給她甩臉色,人也馴順乖巧,不抗拒她的親近,解縈心情大好,非但沒逼著君不封跪著用飯,反而煞有其事地坐在他身邊,像過往他受傷那般,一勺一勺給他喂粥。
兩人一個喂,一個吃,肉粥下去了大半,解縈下意識同他說起近日留芳谷里的瑣碎,君不封也像往常那般笑著回應。話題聊到了頭,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。
某一瞬,他們似乎要迫不及待地扔掉這幾年的鮮血淋漓,撿起過往的平靜祥和。
可兩人也都心知肚明,回不去了。
就算將細節拼湊到再以假亂真,他們也并非昨日之人。
早在被她肆意愛撫時,君不封的情緒就低落得緊,如今,他的人雖在笑,眼睛已經完全紅了。他雙拳緊攥,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調,解縈吸了吸鼻子,敞開胸懷抱緊他,又壯著膽子去吻他。
男人依舊接受了她的吻,虛虛攏著她的發,注視她的眼眸似有波光浮動。在頻繁的顫抖中,男人的雙唇幾乎抿成一條線,眼眸愈發悲哀。
他似乎想要對她說些什么,可最后只是沖她抱歉一笑,黯然低下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