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親,蔣鍵自然很快就意識到這些血液代表著什么,心中有些發慌,但很快就鎮定下來,命人進來將王姨娘扶到床上。就去了正房,看到正在‘喝藥’的戚氏,說了王姨娘犯了瘋病,需要靜養。
蔣戚氏拿著帕子輕咳兩聲之后,一臉指責道:“都是妾身的不是,若是早些發現,也不至于累的老爺還要處理內宅之事。”
蔣鍵聞言不自在道:“從前是我做錯了,從前念及之前的情分,一直縱著王氏,讓她失了分寸,日后后宅之事還是勞夫人費心。”
“老爺這話說的妾身都無地自容了!”蔣戚氏揚唇笑了笑,并沒有借機諷刺,嘴上確是道:“之前寶珠丫頭就是用了暮神醫的方子轉好的,不若請他過來給王姨娘瞧瞧,畢竟是兩個孩子的生母。再說還有母親那里,總得一個交代才是。”
“不用!一個妾氏哪里用得著這般大張旗鼓,私下找府醫給看看別死就是了。”蔣鍵直接拒絕了,然后想起那兩個孩子,思索了一下,才道:“季氏服侍了我多年,為人也算本分,她如今年紀大了,不若將兩個孩子交給她照顧。”
季姨娘年紀大了,本就不得寵,賣身契又捏在自己手里,蔣戚氏哪里會不應?直接就同意了。
“寶珍啊!你需得記得,不管何時都不該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,看看王姨娘就知道了。”蔣戚氏在蔣鍵離開之后,就弄清楚了發生了什么事情,她心中對王姨娘并沒有太多的憐惜,也沒有因為這個對自己不尊敬的妾氏之前冒犯過自己,而感到欣慰。反而教導女兒道。
蔣寶珍抱著母親的胳膊,垂下了眼睛。她此時終于徹底明白了,母親為何在父親提出將她許配給表哥的時候,會那么堅決的反對,甚至不惜拿六公主說事兒。
表哥對自己無心,否則不會一次次來家里,只為了跟那個賤人相會,甚至會因為那個賤人落水后打自己,會在那個賤人不在搭理他之后,那般失落難過。
“母親,我明白了。”無心的表哥永遠不會維護自己,可有心又有什么用?即便恨自己傷了他心愛的女人,不照樣會幫自己求情?這樣的有心,蔣寶珍終于明白,落水之后為了蔣寶珠的行為會這么大變,想來也是看清楚了表哥護不住她的事情。
心中不由得悵然,原來自己看作天人的表哥,也不過是凡塵中普通的男子,沒有太多的特別!
次日,蔣寶珠一早起醒來隱約聽說三房出事了,可還沒顧得上打聽,就被蔣城連帶跟哥哥弟弟一同叫進了書房。
進到書房的時候蔣寶珠發現季家舅舅也在,他看著并沒有之前的羞惱,反而笑語盈盈的再跟祖父下棋。
“父親當初將祖母的這些嫁妝鋪子莊子交與寶珠,就是為了讓寶珠聯系管理,并非為了這些銀子,哥哥在外辛勞,窮家富路的,還是哥哥拿著吧!”等蔣城將大房三個孫子孫女叫到書房,當著季瑎的面將把湊下的三萬六千兩銀票遞過來的時候,直接遞給了蔣寶珠,蔣寶珠卻又給了兄長。
看著蔣寶珠神色落寞,看著大房三兄妹之間親密無比,蔣城長嘆一口氣,緩和了語調,開口:“內宅事務祖父不便插手,竟是不知你們受了這么多委屈,日后……不會了!”
給孫子孫女說軟化,蔣城心里也很別扭,他當家做主多年,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給孫子孫女說軟化。
蔣玦捏著手里裝銀票的匣子,心中頗有些惆悵,在府里雖不缺吃喝,但是委屈真不少,特別是弟弟妹妹,比自己當初更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