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尋衍走后不久,賀猗立馬轉身把還藏在衣柜里的傅時靖拉了出來,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總感覺比起剛才死沉死沉的重量,懷里的男人明顯安分了不少,至少懂得配合他的肢體動作,讓他為此省力了不少。
賀猗不知道的是,其實傅時靖從頭到尾都沒醉,嚴格來說,那點干紅對他而言只起到了微醺的作用。
俗話說酒壯慫人膽。
他原本只是想借著酒后的勇氣去糊弄一下賀猗,卻沒料到今晚發生的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他原以為賀猗跟秦尋衍在一起會很開心,畢竟姓秦的詭計多端,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正好能牢牢把握住對方的心理,賀猗這么容易被騙,一定會很吃這一套。
然而,賀猗在這里好像一點也不開心。
從剛才那番控訴里,他這才恍然間明白過來賀猗心里一直都在想些什么,隱約的,他總覺得賀猗在哭。
他裝作無意識地將下巴枕在賀猗肩膀上,微微偏過腦袋,從眼皮底下擠出一條縫,揣摩著賀猗的臉色。
還好。
傅時靖松了一口氣。
賀猗哪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哭,每次受傷都跟沒事人一樣,唯獨哭過的兩次,好像都是被他氣哭的。
自詡從來都不懂得共情,沒有絲毫同理心的傅先生,平生第一次開始感到自責和內疚。
他現在反而挺想安慰賀猗的,可是他不敢動,他怕他裝醉的事實萬一暴露了,賀猗會直接被他氣死。
把懷里的人成功挪回床上后,賀猗松了一口氣,他又看了仍在裝死的傅時靖最后一眼,轉身走出了臥房。
“砰”地一下,玄關處傳來一聲落鎖的啪嗒聲。
確認賀猗走了之后,傅時靖睜開眼來,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終于落地,他原本準備趁著賀猗離開的間隙趕緊溜走,不然等賀猗回來了,他可能得裝一夜了。
他現在總算明白了,裝醉也是個技術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