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對一個人的感情最糟糕的結果不是無疾而終,而是沒有任何結果,回頭看時還忍不住質疑自己當初怎麼會喜歡這種人;假如值得也罷了,但發現了不值得才是最糟糕的結果。
像是現在,看著徐紘,顧一亭找不出自己當初對這個人有好感的原因,長得沒宋驀白好看,對她也沒說特別好,和宋驀白斗嘴都b和徐紘吃飯開心。
一頓飯吃得有些索然無味,從前和徐紘相處時開心自在的感覺已經所剩無幾,只剩下尷尬的寂靜,顧一亭百無聊賴的研究著後方墻壁的菜單,沒有興致和徐紘再浪費一點時間,她只想趕快回家。
後來吃完飯要離開的時候,兩人站在機車前,徐紘突然認真地看著顧一亭,顧一亭被他看得不自在,「g嘛?」
徐紘下了極大的決心,看著顧一亭,開口道:「我們……在一起吧?」
因為有互相追蹤instagram,所以也不算真的斷絕了音信,在暑假的這段期間,徐紘總是能看見顧一亭的限時里頻繁的出現一個男子,兩人的互動看上去很親昵,一起吃飯、一起逛賣場、一起看電影,顧一亭的限時動態里充斥著無數的芝麻小事,這些芝麻小事,絕大多數都有那個男子的身影。
於是焦躁感日益侵蝕了他的日常,他有種像是要失去什麼的感覺。
但他現在才想到──他從一開始就沒擁有過。
人類的語言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,語言應該是要讓人們可以更好的G0u通而存在的一種媒介,但是人類的情感太復雜,而多數人也不懂得如何表達。
要讓對方理解,勢必得要當事人能夠完整的傳達自己要表達的意思、語氣的抑揚頓挫要恰當,問句別說成肯定句了;語氣當中包含的情感要明確,別是氣得笑了,對方還真以為你開心,并且最重要的一點是:雙方能互相理解對方說出這句話的立足點為何,當兩人一開始就站在不同的立足點,那麼能夠達成共識的對話是不可能成立的。
「我們,在一起吧。」徐紘說。
像是現在,徐紘的聲音穿過了空氣──徐紘以為自己的語氣完美地傳達出了他的緊張糾結、他的不確定、他的躊躇慌亂──空氣似乎扭曲了徐紘的情感被顧一亭所接收,顧一亭聽到的只是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突然要求她和他在一起。
顧一亭忍住用小指挖耳朵的沖動,「呃,你說什麼?」
「我一直知道你對我有好感,只是我喜歡我們之前那種相處方式,所以一直沒戳破,但是這幾個月你完全沒連系我,我突然發現,你對於我來說超越朋友的重要,我……喜歡你?!剐旒噯问直е踩保瑑扇司瓦@麼站在他機車旁大眼瞪小眼。
──徐紘想著,這樣應該完整地傳達出過去他覺得進展太快,想緩一緩,但卻在顧一亭杳無音信的期間發現了自己的真心;而顧一亭解讀出來的是:過去我就是想玩玩曖昧,但玩著玩著自己也暈船了,顧一亭只想罵他活該。
聽完徐紘的話,顧一亭覺得從前的自己是真蠢,真的就像宋驀白說的腦子蠢得沒藥醫,被人玩弄於鼓掌還沉淪得快樂。這種感覺真糟。
「真好啊,」顧一亭退後半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,「不過還是算了。我不想跟你在一起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