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立鼎正想說什么,卻在這時,一陣輕笑聲響起,“二位未免太過小人之心了,本公子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但也恩怨分明,二位何以這般如臨大敵啊?”
陸立鼎與陸二娘懼是一驚,陸二娘本能的踏前擋在丈夫身前,一雙鳳目四下張望,他們自然能聽出說話的是慕容復,只是這聲音自四面八方而來,又好似就在他們身旁說話一般,詭異之極。
“不必找了,我就在門外,不知陸莊主是否愿意請我進屋。”慕容復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陸立鼎強自定了定心神,揚聲說道,“慕容公子請進。”
咯吱一聲,房門打開,慕容復施施然走了進來。
夫婦二人警惕的望著他,一顆心七上八下的,看慕容復的樣子,方才的話已經(jīng)被他聽了個完全,也不知道會不會激怒他。
陸二娘心思一動便說道,“慕容公子心胸寬闊,正大光明,倒是我夫婦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還望公子原宥則個。”
陸立鼎似乎才意識到被妻子護在身后頗為不妥,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,轉(zhuǎn)而將陸二娘擋在身后,拱手行了一禮,“見過慕容公子。”
這會兒他心里捉摸不透慕容復的心思,干脆完全放下架子,行起了晚輩之禮。
事實上這一禮慕容復也受的心安理得,按照輩分,陸無雙是他的徒孫,陸立鼎自然便是他的晚輩,只是因為年紀問題,尋常事后二人平輩論交罷了。
慕容復擺擺手,自顧自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,卻是不言不語。
陸立鼎心頭微動,隱約明白了什么,當即朝陸二娘說道,“你去看看雙兒,她難得回家一趟,還不知道能待多久,你盡量多陪陪她。”
陸二娘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,臉上閃過一絲為難,但見丈夫不容置喙的表情,只好斂衽一禮,離開書房。
“公子有話但說無妨。”陸立鼎開口道,此刻的他臉上神態(tài)更加卑微了幾分。
慕容復沉吟半晌,“算算時間,你的生死符應(yīng)該快要發(fā)作了吧。”
當初俠客島上,他用生死符控制了中原武林群雄,正常情況下生死符半年發(fā)作一次,但這些人情況特殊,分布在五湖四海,當時他嫌麻煩,在讓他們狠狠嘗了一次生死符的滋味后,出手替他們壓制了一下,一年才發(fā)作一次,算算時間,也沒幾個月了,內(nèi)力弱的人,只怕早就疼死在某個旮旯里了。
陸立鼎聞言心神一顫,臉色登時蒼白無血,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當真是記憶深刻,仿佛夢魘一般埋藏在心底深處,多少個夜晚都會在睡夢中驚醒,其實先前陸二娘在的時候,他也沒有說實話,他最擔心的并非慕容復想要報復陸家莊,而是體內(nèi)潛伏的生死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