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重錦被送到醫館做了手夾板,又被拉回謝府,期間一直用仇恨的眼神看麒靈,她心驚膽戰,直到他半路昏過去才松了口氣。
“他報復我怎么辦?”她拉著謝泓小聲說:“他好了之后會不會拿刀捅我?不然你把墨燭借我一段時間?”陸重錦可是有當街毆打嘲諷他的人的前科,自己直接坐斷他骨頭這件事較真報復起來可不得了。
謝泓笑:“你撞他的時候怎么沒想他報復你?”
“我那是無意摔倒的,不是故意的。”她申辯,底氣不足。
他扯了扯嘴角,一臉“我信你有鬼”。
“好了,你不用太擔心,陸重錦混賬歸混賬,從沒聽說他打女人。”
“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,他當初還用熱茶潑我,我覺得他根本沒把我當女人。”她越發憂心忡忡。
謝泓有十足把握陸重錦不敢對麒靈動手,一來她已是朝廷命官,陸重錦作為戶部金部司主事,官職與她齊平,實際級別比她低一級;二來眾所周知她背靠謝家,陸重錦欺負她就是不給謝家顏面,回頭就能被他外祖父打斷腿。
但看她如此忐忑不安,他不知怎的起了捉弄的心態,道貌岸然地建議說:“不然你去他面前哭一哭,讓他意識到你是個女人。”他還從來沒見她哭過。
麒靈萬分不愿意拉下這個臉,可是想起陸重錦一路上充滿詛咒的目光,她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唉,先回去工作,等陸重錦醒了再見機行事。
整理資料的時候她發現多了一本沒見過的公文。
這時如意跑來說陸重錦醒了,她匆忙去廚房拿了洋蔥,懟著眼睛熏了熏,一邊流眼淚一邊跑去陸重錦那里,沒想到謝泓也在,同時朝她看來。
她醞釀一下情緒,撲到陸重錦床前,“嗷”一聲嚎出來,洋蔥的余韻猶在,眼淚順利地簌簌下落。誰知哭了一會兒兩人都沒有反應,抬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向他們。
陸重錦靠著枕頭,夾板的手臂和脖子綁在一起,齜牙咧嘴猙獰相,她看著心里不禁抖了抖,就聽到他開口:“你當爺傻呢,大老遠聞到一股洋蔥味。”
謝泓不忍直視地別開頭。
場面一度尷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