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宅子的陽臺上,幾盆枯死的盆栽擺放在角落,已經幾十年沒有人挪動過它們的位置,但是現在,這些花盆卻是紛紛顫動起來。
因干涸而凝固結塊的泥土十分堅硬,可此時卻是逐漸碎裂,似乎內部的什么東西即將破土而出。
很快,其中一個花盆的泥土散開,從中爬出了一只細長而破爛的手。
這是一個女人的手,骨架的輪廓有著女子特有的修長纖細,但是皮膚卻早就已經腐爛地徹底,只剩下干癟發黑的皮囊包覆在白骨之上,上面甚至還纏繞著植物的根須。
這只手從手腕處斷開,看樣子是被某種鈍器所斬斷,此時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,如同活物一般從土壤中爬出。
先是一只手,再是胳膊,然后是腿……周圍所有的花盆內都是爬出了這樣的軀殼部分,和那最先出來的手掌拼湊在一起,最后組成了一個女人的窈窕身姿——拋開腐爛的外皮不談,這軀殼的曲線的確稱得上窈窕二字。
她俯下身子,挖開最后一個盆栽的土,然后取出了自己裸露著白骨的頭顱,將之安放在了自己斷裂的脊椎頂端。
隨后,她扭過頭去,將空空如也的眼眶對準了走廊,僵硬的下顎活動起來,從喉嚨中發出了可怖的聲音……
【梁天友的惡靈已經蘇醒】
【袁霞的惡靈已經蘇醒】
兩聲提示同時響起,而譚穎也是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響動。不僅是那書房,甚至從陽臺上都是有著腳步出現,顯然是梁天友和袁霞的惡靈復蘇的聲音。
譚穎顫抖著伸出手去,用手來支撐著身體向前移動,因為她的雙腿早就已經因為過度的恐懼而痙攣,根本無法站起。
譚穎很清楚,這個房間內的隱秘,多半就藏于那個棕色的日記本當中。她想要了解這個宅子過去的關鍵,就必須要將那日記本拿到手。
圓桌離房門不過是五米不到的距離,但是譚穎卻挪動了半分鐘之久。那怨念實在是過于強大,以至于她的情緒隨時瀕臨崩潰的邊緣,就連控制自己的身體都已經是難以做到。
樓下的惡靈似乎已經是完全復蘇,譚穎甚至聽見了它們走上臺階的聲音。心中的恐懼感越發濃郁,而譚穎也是別無選擇,只能是盡力伸出手去,嘗試著將桌上的日記本取下。
終于,譚穎的手指艱難地夠到了日記本的邊緣,隨后用力一按,這日記本便從桌上翻落,同時墜落在了地板上。
“哐當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