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璉晃了晃腦袋,嘿嘿一笑,沖著老皇帝慢悠悠地說,“云琛回來了,兒臣真的很高興,所以多飲了幾杯,父皇不要生氣。兒臣一直在琢磨云琛的事,他雖然回來了,可腦子不好使,人傻里傻氣的,不如就讓沈醫(yī)官為他診治診治?”
此話一出,老皇帝立馬看向沈長梨。
沈長梨端著酒盞正要飲,聞言,手抖了一下。狠狠平復(fù)了心情,她才穩(wěn)穩(wěn)將酒盞放下,慢慢抬起頭。
蕭璉陰鷙的眸子也掃向這邊,與她的視線對個正著,電石火花,她看到蕭璉的眸底深處的惡毒和算計(jì)。
整個軒和殿又靜得落針可聞。
蕭璉似乎怕老皇帝不同意,又搖頭晃腦添油加醋地道,“父皇,沈醫(yī)官可是京城人人稱頌的小神醫(yī),連太子哥哥多年的痛疾都有了起色,說明她著實(shí)厲害。云琛當(dāng)年是被嚇傻的,說不定經(jīng)她妙手回春就能治好了呢!云琛流落他鄉(xiāng)多年,吃盡了苦頭,兒臣當(dāng)初找到他的時候,他正和奶娘住在七漏風(fēng)八漏雨的茅草房里,連肚子都吃不飽,著實(shí)可憐——”
不得不佩服,蕭璉這一招著實(shí)毒。敘說著傻子的經(jīng)歷,勾起老皇帝的憐惜愧疚之情,借以將她引出來。只要傻子看到她,以他的智商,斷然會撲過來相認(rèn)。
而此時此刻,她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老皇帝果然不再猶豫,直接命令似地道,“沈醫(yī)官,散席之后,你且與云琛診上一診。”
老皇帝發(fā)了話,沈長梨不得不僵硬著身子站起來,沖著他深深一禮,“是,陛下。”
“薇兒——”她話音一落,坐在蕭璉身側(cè)一直埋頭吃東西的傻子立馬抬起頭,看到她,混沌的目光倏地一亮,霍地起身,圓瞪著大眼睛,滿是驚喜地望著她。
“薇兒,是你嗎?”
他激動地將手在衣衫上擦了擦,那樣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撲過來。
沈長梨隱在衣袖下的手握緊了,看著他驚喜又惴惴不安的眼神,冷汗直冒,卻始終繃著臉沒有任何變化。她盯著傻子的眼睛,抬腳就出了席面,上前一步朝著他一跪,”殿下恕罪,下官惶恐,不知殿下說的是誰?“
她的下跪,直接讓傻子愕得張大嘴,表情一僵。
看著她恭敬又僵硬的姿態(tài),他委屈地扁扁嘴。
場面僵硬著,蕭璉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(zhuǎn),突然將手拍在傻子肩頭,誘導(dǎo)他,”云琛,你可是認(rèn)得她?別忘了二皇叔曾給你說的,只要你想要的,盡管對著皇爺爺說——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