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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男子不急不慢地放下茶杯,溫淡而從容,風吹不起半點漣漪:“陛下方才在芳華臺見過的出色男兒,想必不少了吧?”
“但朕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,非尹觀雪莫屬。”
那男子平靜地緘聲片刻,笑容極清淡,隱沒在氤氳茶香中:“那陛下恐怕真是錯愛了。”
姬舜眼眸瞇了些許,笑得趣意盎然:“觀雪,老實告訴朕,可是看不上朕的女兒?”
直到此刻,這個叫尹觀雪的男子才真正徹底地抬起雙眸,正視姬舜說道:“您貴為天子,您的女兒就是天之驕女,敢說看不上,除非我不要命了。”
他人如其名,眉眼里透著詩情畫意的風雅。
姬舜注意到他刻意用了敬稱,便知他說的不是心里話。
這孩子,真是年紀越大,越油滑,越叫人難以捉摸。
姬舜朗聲大笑一陣,“呵呵,觀雪,別的朕不敢保證,但唯獨這個女兒,不論是樣貌,還是心智,都是朕引以為傲的。”他意味深長地望著尹觀雪,“朕打心眼兒里疼愛她,才想把她交到一個放心的男人手里。”
尹觀雪沒作聲,目光也沒有避開。
姬舜信心十足,又道:“只要點個頭,朕就可以安排們見上一面,到時就知道,我大幽最珍貴的寶物是什么樣的,不怕不動心。”
“聽起來是很誘人。”尹觀雪唇角微揚,話語間浮現(xiàn)一絲慵懶的氣息,“不過我這閑云野鶴的性子,自然是無法被宮規(guī)禮節(jié)約束的。”
姬舜暗示地告訴他:“幽夢,她已經出宮自立門戶了。”
“陛下招我為駙馬的意愿似乎很強烈?不過這有一個問題。”他饒有興致地問道,“陛下,您是打算讓我留在京城,還是打算讓小公主隨我回臨安?”
姬舜略微一想,凜然放話道:“她若愿意跟走,朕絕不阻攔。”
“陛下當真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