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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夢與離憂拉扯,那把匕首幾次與她的身子擦肩而過,蘇稚看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幕,身子猛地一顫,暗想她是瘋了嗎?怎能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!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,竭力向他們移動過去。
想殺的人就在眼前,可離憂的手在顫抖,他如同失了所有力氣,再也提不起那刀子。
“在猶豫什么?”她看到他這挫敗的樣子,便更覺得心寒,“只要帶我找到杜鵑,就會知道,究竟是我無法面對她,還是她無法面對我!”
此刻她應(yīng)是覺得蘇稚受了重傷,要活不成了,所以一股悲傷上腦,她也在一心求死。
她的問心無愧更令離憂心防大亂,嘴上卻仍要強撐,不愿妥協(xié):“我……我不相信這是真的……”
“離憂,是一個好哥哥……”忽然地,她的語氣變了,變得柔軟卻哀傷,“我也為人之妹,可我怎么就沒遇上一個,像這么愛護(hù)妹妹,永遠(yuǎn)不會去傷害她的好哥哥呢……我想這就是我最大的不幸吧?”
蘇稚手捂胸口,不得不淪為置身局外的看客,聽他們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,只見離憂臉上的表情,此刻正發(fā)生著十分微妙的變化,離憂看她的眼神,仿佛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惜。
“離憂,知道我對傾注了多大的希望?”幽夢一手扶在離憂胸膛,難過得攥住他的衣衿,“我心里為勾畫了多好的前途,可這些都不要,親手把它們都?xì)Я耍 绱说墓钾?fù)我……”
她像個失望透頂而撒潑的孩子,歇斯底里著,又埋頭痛泣。那放肆刺耳的哭聲,瞬間揪痛了離憂的心臟,他俯看著懷中愛恨不能的女子,木然呆立著,任由她攥握和捶打,心疼得閉上眼。
“說愛我,可愛得多么自私……”她抬起一雙哭腫的眼,聲淚俱下地控訴著,“我如此看重,卻反過來傷害我……在心里,對我充滿了仇恨和欺騙,這算什么愛!……”
“我也不想事情會走到這一步……”他握緊她的臂膀,已是兩眼猩紅,“我真的很在乎公主,可我也愛著那可憐的妹妹……們都是我無法割舍的人!”
“妹妹已經(jīng)死了,人的確是我母妃殺的,我也的確是見死不救,想報仇那便沖我來!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!”她視死如歸,悲憤地?fù)]手示意蘇稚的方向。
離憂朝那望去,對視著蘇稚虛弱的目光,眼神又變得糾結(jié)起來:“阿稚他……他不該出現(xiàn)!”
幽夢突然魅惑地冷笑著:“我對已經(jīng)很失望了,但我想通了,也不怕了,不是想一命抵一命么?我的命拿走就是!”
說著她便動手去奪離憂手里的匕首,離憂百般推脫,蘇稚驚而失色,對他們爭搶的動作大感不妙,生怕她稍有一個不慎誤傷了自己,畢竟她現(xiàn)在情緒激動到已失去理智,那架勢看起來就像是要和離憂同歸于盡!
“公主!放手!”離憂鉗住她的手腕,使盡力怒吼著將她掰開,“……不要再逼我了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