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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幽夢喉嚨堵得發疼，艱難吞咽下眼淚，喚道：“谷雨寒露！們快點來幫忙，扶禾雀和離憂回白馬寺，他們都受了重傷，急需救治……”

    丫頭們恍然驚醒過來：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她們雙雙蹲在蘇稚身旁，這才看清他胸前一片嫣紅，寒露忙問：“蘇公子，還好吧？”

    蘇稚輕輕搖頭，示意自己沒事。

    流了這么多血，怎么會沒事？

    谷雨急切攙住他手臂：“公子堅持住，先跟我們去白馬寺，那里的和尚頗通醫術，一定有藥物，先為止血要緊！”

    蘇稚默許，就要被她倆扶起時，離憂在那端很用力地將幽夢拉住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公主……”他扭頭，生無可地望著孤墳，“我妹妹在這，我哪都不想去……我想最后一點時間都能陪著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起來……”幽夢氣他這時候還和她使性子，使勁想拉他，“起來！現在就跟我回去，讓大夫給們療傷……以后……以后我天天帶來看她都行……我要們都活著！我命令活著！”

    離憂微弱牽動嘴唇，笑容蒼白：“如果我活下去，公主就能舍棄阿稚，接受我么？”

    幽夢怔住了，木然轉頭看向蘇稚，蘇稚也猶如定在那里，不理會谷雨她們怎么叫他、勸他，就是決然不動，只是傾目凝視幽夢，仿佛幽夢不走，他也不走。

    這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割哪塊都不是，幽夢心被撕扯成兩半，頃刻又急哭了：“離憂聽話……不要讓我為難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肯做決定，其實已經暴露了她的決定。離憂得到最終的答案了，眼神苦澀得透出一抹決絕：“得不到公主的愛情，那我活著比死還痛苦……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，我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幽夢抱著離憂的臉無力摩挲著，哭得聲堵氣噎：“既然把我當作仇人，只需恨我，討厭我，為什么要愛上我！……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……可以不必如此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離憂并不是公主認為的那樣，品性完美的君子……離憂也有私欲，會懦弱，會嫉妒……”他的眸子在愈發空洞，不復往日光彩，“當我發現愛上公主這樣不該愛上的人，我曾經想用我所有的意志去抵抗它，可這顆心……偏是要這樣執拗地，為公主跳動著，我違逆不得……”

    幽夢俯身擁他更緊，瞬間泣不成聲：“不要這樣……傻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