鶯兒的及笄之禮已到,我卻還差上幾個月。
自從那日之后,我便是誰也不見。我想起那日,我和楚蘭一起去找莊先時,我問他可想與我一起去關外牧馬,他回答的是一個“好”字。
而前些天,京城里有一個消息傳來,莊先生已經到了關外。
我想,我現在除了鶯兒,我誰也不欠了。
我已經把她的楚蘭還給她了,頂了那么多年大小姐名份是該還了。
扶陽見到我時,仰起高高的馬蹄,響起了好一陣的嘶鳴。馬比人好,看見熟悉的人總會打聲招呼。
當我牽著扶陽,就要快走出長安城的時候,卻被一個人給攔住了。沒想到攔住我的人竟然是蕭遠材。
他請我到臨近的面館里吃了碗面,又從別的酒樓里拿了一壺好酒。
蕭遠材斟好酒,端到唇邊,卻沒喝下去。修長的手指,像是黏在酒杯上的。
“我從未想過,我們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頭喝酒,吃面。”
“我也從未想過,自從鶯兒生病了,你便再也不曾來找過我。”
蕭遠材和鳳家兩姐妹從小一起長大,像是哥哥一般照顧她們倆。但自從鶯兒落水后,這個哥哥看葭月的目光就帶著些審視的意味。
蕭遠材道:“而這面的味道竟然也不錯,以前看你和楚蘭在面館里頭吃面,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坐下來,試一試。”
蕭遠材看著我,目光如炬:“我本以為你會一把火把我的小候爺燒了,沒有想到你竟然要離開了,實在是沒有什么意思!”
我道,“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,你以后睡覺的時候,可千萬可睜著一只眼睛,哪天我心情不好,把你的候爺府燒了也不一定!”
蕭遠材卻朗朗一笑,定定的看著我:“鳳葭月,你有沒有什么想問我的?”
我道:“蕭小候爺遠到而來,不僅打聽了我走的時間,地點,還在此等了我那么長時間。難道,就只是為了請了吃碗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