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信成自己很清楚,即使是現在的他,也離她母親的要求差了十萬八千里;即使把他現在攢下來的所有錢全部刷出來,估計也買不到她此刻手上挽著的那個大牌包。
他悵然道:“她母親還說,人要有自知之明。我離她的要求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周到,我早就想通了,我們兩人的確不合適。許仙和白娘子本來就屬于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如硬是要把兩人湊到一起,只會為彼此徒增巨大的痛苦和煩惱。那樣的故事,只有在電視劇中才會有美好的結局,在現實中,也不是沒有,但難度實在是太大太大了!現實畢竟是現實啊!”
“唉!”周德道嘆了一口氣,但他還是不放棄,說:“你剛剛不也說了,在現實中,也不是沒有,只是難度很大罷了。也就是說,你還是有機會的。”
“這事可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的,必須雙方都付出巨大的努力。如果她沒有半點意愿,即使我自己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?這事,我早就想清楚了!”
“她……”
許信成無奈地苦笑了一下,問:“這半年里,她應該還是沒找你打聽過我的近況吧?”
在過去的兩年半里,他不時會向周德道打聽白秀麗的近況,而后,都會問上一句“她有沒問起過我的近況”,然而,每一次,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。
前幾次,雖然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,但他在心底里還是存著一絲希望,希望有一天,他能得到一個不同的答案,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。
周德道顯得很尷尬,他緊皺著眉頭,“額”了好一會。
許信成看著他,瞬間就明白了。
之前,他的那一絲希望如同頑強的篝火一般,雖一次又一次地被現實的冷水無情地澆濕,可是,它很頑強,它一直都不肯徹底地熄滅掉,一直到剛才,它還剩下一些星星點點的小火苗。
可是,這次不同,那些剩下的小火苗實在是太微弱了,這次澆下的水一下子便把它們完全都澆滅掉了。
一陣失望和失落襲上他的心頭,那陣失望和失落化作一股刺骨的寒意,從他的心里吹襲而出,遂即在他的身體里左沖右突,令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,一個他已經很熟悉的冷顫。
--\\\
那天,許信成走出餐館,走進那場冬天里的暴雨里,他的全身在剎那間便被冰冷的雨水徹底淋濕,他猛地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