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巍然帶著重傷昏迷的沅陵趕到元yAn山下時,那一處正下著傾盆大雨。狂風卷著冷雨,打在石上,飛濺的雨滴發(fā)散出“噼里啪啦”的聲響。
平日里用于檢測傳信的入宗符石不知為何突然失靈,燕巍然只得騰出一只手來,用靈力掐送傳信紙鳶。他心慌意亂,一連掐了幾只,那紙鳶在雨中都是一副東倒西歪顫巍巍的模樣,不用想也知道斷然撐不到宗門內。
背上沅陵的呼x1又微弱了點,幾乎已是微不可查的地步。
元yAn山上的渡生門是天下第一的醫(yī)修宗門,沅陵的傷勢已叫幾位尊長判了無藥可救。燕巍然是抱著最后一點希望,帶了人來此處的。
若是連宗門都進不去……
他咬咬牙,眼眶一點點紅了,卻只是深x1一口氣,又掐出來幾只紙鳶。
卻也不知是不是這點執(zhí)著感動了上蒼,在他靈力枯竭之前,那道入宗符石閃了閃,從宗門內走出來個小童。
燕巍然鼻尖一酸,險些落下淚來。他“撲通”一下跪在那小童身前,像是溺水之人捉到了救命稻草般慌忙道:“求渡生門救救我?guī)熃悖 ?br/>
那小童雖是被燕巍然嚇了一跳,卻到底沒將人拒之門外。
燕巍然便這么帶著沅陵進了渡生門,見著了掌門齊珩生。
齊珩生盯著燕巍然看了半天,沒半句寒暄的話,只道:“我渡生門救人,代價不小。”
燕巍然又跪下去,幾乎有些哽咽地說:“只要能救我?guī)熃恪⒅灰芫任規(guī)熃悖裁炊夹小?br/>
“你姿sE上乘、根骨極佳、又是水火雙靈根……”齊珩生盯著一身狼狽的人,忽地想起當初在歸元宗時羞辱過自己的輕塵仙尊。
而眼前人身上掛著的身份銘牌,明眼人一看便知,他是輕塵座下弟子。
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,原先準備要的那一脈火靈根便被咽回了肚子里。
齊珩生在心底冷笑一陣,面上卻是不顯。他垂眸,視線落回燕巍然臉上,開口語氣淡淡,說的話卻飽含惡意,極近殘忍。
“渡生門中不缺其他,只單缺個爐鼎。你若是愿意,你師姐便有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