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最終還是沒聽我的,他沉默許久,最終還是轉身出去,叫了大夫進來替我把脈診治。
我躺在那里看著侍立一旁的他,他眼睛只盯著我清瘦的腕骨,再也沒看我一眼。
我倒也不怨什么,他是陸臨川的人,遵照陸臨川的命令行事是他的本分,我怪誰也怪不到他頭上。
只能怪我自己吧。
熬的藥很苦,但不喝也不可能,其實也沒多為難,很多事,只要不掙扎了,就沒什么好為難的,陸九把藥端到面前,我看也不看他,安靜地接過來就慢慢喝了。
養傷的日子里陸臨川沒再動我,他總是這樣,每次無法抑制對我的恨意,就把我折磨掉半條命,折磨完了就扔我去養傷,不再理會。
我看不懂他。
我這顆求死的心總有那么不合時宜的時候,會不知死活的動一動,試圖去回想他以前是什么樣的人,但實在不得要領。
他性子給我感覺總是陰晴不定,甚至是狠戾陰鷙的,可他面對旁人卻不是如此。
他人前從容淡定,寬以待下,隔三差五與相熟的一眾紈绔宴飲取樂、或者結伴出游騎馬打獵,外人眼里,他就是個在老寧王的功勛蔭蔽下閑散度日的年輕王爺。
可我覺得不是這樣,他的每一面都令我覺得陌生,冥冥中,我覺得陸臨川不是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