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在帳紗里,凈了臉,衣衫在青苗的服侍下都整理好了,散亂的頭發也梳好鋪在身下,只有喉嚨還哆哆嗦嗦吞咽著。
好在隔著帳紗,外面的人也看不真切。
太醫跪在榻前,扶著我伸出帳外的手腕已經沉吟半天了。
“如何?”旁邊椅子上坐著的人抿了口茶,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問道。
“回王爺。”太醫松了手,轉過來恭恭敬敬地跪好,“王妃脈象已無大礙,就是昏睡了這些日子,飲食跟不上,身子虛弱了些,臣開些進補的方子,慢慢調養,可保無虞。”
“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陸臨川皺著眉,“他什么都記不起來了,這府里上上下下,他一個都不認識了。”
“這個……”太醫皺起眉想了想,說:“依臣之見,可能是跟王妃之前驟然落水,劇烈受驚有關,此癥需慢慢調養,緩和心境,不可再有太大的情緒波動,假以時日,定能恢復。”
“可有其他隱憂?”陸臨川兩指微微叩著桌子。
“王爺放心,并不會。”
“行,那就有勞了,陸九,給太醫看賞,好好送回去。”陸臨川起身說。
太醫忙磕了個頭,收拾好自己的醫箱跟著陸九走了。
陸臨川踱步到床前,沉吟許久,撥開紗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