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栩栩自然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,眸底多了幾分柔軟的光,沒有出聲說什么。
廚娘將頭一鍋兔子饅頭蒸好,回來見到蘇栩栩做出的饅頭,當(dāng)即驚詫道:“娘娘當(dāng)真是心靈手巧,做的可比奴婢這粗人做出來的好看多了。”
“不過是隨手捏捏罷了。”蘇栩栩?qū)⒆龊玫耐米用鎴F放回盤中,“此物看著雖難,實則稍加用心即可。”
她這才側(cè)過頭來:“阿凌,你說對吧?”
她這分明就是暗中奚落嘲諷自己,容凌哪肯應(yīng)聲,當(dāng)即挪身從凳子上起來,打算離開廚房。
蘇栩栩的聲音幽幽響起:“若是不會,本宮教你便是,此等小事,莫非阿凌也要逃避不成?”
“……”容凌輕咬下唇,坐回原位,“用不著娘娘費心,奴婢再多練練,總會做得好的。”
蘇栩栩不語,看著容凌重新揉面動手。
第一只,兔子的耳朵剪破了。
第二只,兔子的嘴刺歪了。
第三只……容凌小心翼翼,幾乎是屏住呼吸,總算是做出一只能看的兔子饅頭。
她心頭一松,忍不住雙眸彎起,側(cè)頭之際,卻正巧與蘇栩栩從未移開過的目光相撞上。
容凌垂下眸子,將語氣間的喜悅壓下來,故作無謂狀:“奴婢早就說過,也沒有多難。”
“阿凌說得是。”蘇栩栩?qū)⑹稚系拿娣叟母蓛簦酒鹕韥恚氨緦m突然想作畫,你來替我磨墨。”
容凌縱然有千萬個不情愿,卻不得不跟在她身后進了書房。
檀木桌上被鎮(zhèn)紙壓住的畫紙上墨跡仍未干,是先前周文帝在時留下來的。
蘇栩栩并未多看一眼,重新攤開一張畫紙,拿起筆架上的白玉狼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