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人的路,妖有妖的道。
眾妖之力,質異而本同,只要有妖力交錯的地方,便有路。
一條,更加快的路。
然而,這條路快則快,卻是危機四伏。
從醉城到北沙城一路上,各路妖精的騷擾就從未停止過。
白焰的身體妖力稀薄,幸而謝蕪悠還有會些符咒陣法,勉強能應付些靈智不全的小妖。
“伏妖咒!”謝蕪悠大喝一聲,兩掌相接之處,金光四溢,分開手掌,從胸前推出,炫目的屏障迅疾推開,將前方一狼妖重重一擊,飛出十丈開外。
狼妖迅速爬起,血紅的眼睛戒備地看著她,謝蕪悠微揚著下巴,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,見他不走,目光一凝,一手聚起妖力球,向前推去。
“嗷嗚——”狼妖呲牙咧嘴地嗚咽一聲,不甘心地走了。
狼妖一離開,謝蕪悠便如同脫力一般,迅速變回白焰的原型,額上的白色火焰悄悄淌下一滴血,她終于脫了力,沉沉地昏死在路邊。
帶著對白焰的愧疚,謝蕪悠夢里的場景也是浮浮沉沉,不太清晰,帶著某種沉淪的放縱。
“夫君?大白天的,你怎么變回去了,叫人看見可如何是好?”她隱約聽見自己說。
被人從身后抱住,那懷抱堅實而溫暖,耳邊癢癢的,是那人帶著熱度的吐息。
“無妨,我不以這副樣子多和你相處,我怕你會真以為你夫君是孟謙。”
謝蕪悠心里一悸,這聲音,好好聽,像羽毛從心尖上刮過,叫人不自覺便軟了半邊身子。
想側過頭去看清他的臉,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,只獨獨聽見自己的聲音說:
“皮相而已,你連人家身份都借了,還在乎這個做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