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著男裝的她有些悻然,撓了撓梳的干干凈凈的后腦勺,“木石頭,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說?!?br/>
歐陽柘狼狽地側過身子,仰頭飲下一口酒,那日他冷靜下來又想了想,憑她那點微末的智慧,定然對他的心思還一無所覺,所謂嫉妒,怕是別的意思。
亦或者說,是從來沒在乎過他想什么罷了。
“謝蕪悠,你不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嗎?”他的唇角慘淡地勾起,面上帶著嘲諷之意。
“對不住,不過正是為這個名字而來……”謝蕪悠直覺不能在歐陽柘面前說是為了李謹,便半路轉了話頭,“想告訴你,我父親說要重新為我起名字,以后不要再用‘謝蕪悠’稱呼我了?!?br/>
這倒是超出歐陽柘的預料,他愣了愣,酒氣也散了幾分,“好端端的,為何要改名字?你當知道名字是嵌進命數里的,不可妄動?!?br/>
謝蕪悠心虛地笑了笑,“父命不可違,他說這名字不是他取得,因此要自己取個。”
歐陽柘怪異地看著她,嫌棄的表情又上來了,“就你家事多,隨意改,叫你家長輩挨個取換著用,道爺我還是想叫什么就叫什么?!?br/>
謝蕪悠有點急了,果然說謊容易招致禍患,連連沖他擺手,“不行不行,你想怎么叫都可以,唯獨謝蕪悠不行。”
歐陽柘敏銳地覺出了不對,立馬橫了眉,聲音冷了起來,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有事瞞著我?”
謝蕪悠哆哆嗦嗦地把真相說了。
“所以你為了一個男人,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!還大逆不道地謊稱是你父親的主意?謝蕪悠,你好大的本事!”歐陽柘氣得胸膛起伏,舉著酒壺大口灌著順氣,卻不慎嗆了一口,連連咳嗽起來。
謝蕪悠朝他胸前的穴位點了一下,才為他止了咳,“父親的確這么說過,再者名字哪有人重要?如今真相未明,他又極其不安,我不能掐滅他的希望?!?br/>
歐陽柘冷笑,“所以你覺得,騙他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結果?”
“我不知道?!敝x蕪悠頹然地垂下眼,她知道也許這樣不對,但當局者迷,她已然不知所措了。
“呵,我又在操心什么,依你就是了,這事會如何收場,貧道倒是期待地緊?!睔W陽柘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,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。
謝蕪悠心里很怪異,雖然目的達成,但總覺得沉甸甸的,無法放松,這個決定,真的對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