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沐迎上前來,掏出一方手帕,道,“悠兒的手臟了。”
語罷執(zhí)起她的手,細(xì)細(xì)擦拭著上面的顏料。
李謹(jǐn)手腳迅速地收拾好桌上的殘局,不知從哪拿出一張新紙,歸置出干凈的顏料,拿起筆問歐陽沐:
“還畫嗎?”
還——畫——嗎——?
簡簡單單的三個字,其中卻帶著十足的熟稔和寵溺,他和歐陽沐的關(guān)系何時如此親近了?
難道是短短幾日的朝夕相處,就……
謝蕪悠心里百轉(zhuǎn)千回,一邊控制不住自己去編話本,一邊將自己氣了個半死,面上的表情就如同花花綠綠的手一般精彩,歐陽沐的眼里晦暗不明,突然抓住她臟兮兮的手,拉著她向某處走去。
“不畫了,孤要帶謝女官去清洗,李愛卿便先回吧。”
謝蕪悠一愣,直挺挺地被她拉著往前走,看著她們兩手相接的地方,被帶著粘性的彩墨黏在一處,有些狼狽,卻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城主有了一些煙火氣。
“城主,你……的手也臟了。”謝蕪悠有些不好意思,輕聲提醒道。
歐陽沐沒有答她,依舊是緊緊攥著她的手,將她拉到一處涼亭內(nèi)坐著,另一只干凈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上的鈴。
不消三個吐息的工夫,一眾面容俊朗的青衫郎君從回廊后顯出身形,手里拿著考究的金制托盤,盤帶著熱水、絲巾、香膏……湊得近前來,恭順拜下:
“城主。”
歐陽沐看了看桌子,郎君們會意,立馬將一應(yīng)物件放下,然后如同突然出現(xiàn)一般,一溜煙便消失了。
謝蕪悠猜測是隱蔽處有什么暗道,這些郎君們皮膚白得不正常,極可能是長期不見天日。
正思索間,歐陽沐已然將她的手放進(jìn)溫水里,執(zhí)了絲巾,輕輕擦洗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