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亮的溪水邊,佩蘭開了一叢又一叢,紫色的花兒如張開的小傘,頂著可愛的絨兒,幾只白兔在草叢中蹦蹦跳跳,倒別有一種靜謐的意趣。
溪水蜿蜒曲折的盡頭,立著一個草房子,暖融融地閃著柔和的光,雖然簡陋脆弱,卻讓人本能地覺得溫馨。
“也與我想的不同,這兒便是秦歌的祭壇?”李謹負手走了幾轉,神色間頗有些驚奇。
不怪李謹這么講,因為從荒土進入此處不過一瞬間的事,而再回頭,已然瞧不見退路。
也窺不清出路,這兒便像個獨立的小世界一般。
“自然不是,但這的確是入口,要破了她留下的謎題,才能進入祭壇,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到屏障。”
“破謎題?可大陣已然打開,可還有別的破法?”
謝蕪悠拉著李謹朝草房子行去,“有,但除非徹底殺死這座山。
此地名為守陣之門,乃巫女的魂靈之力和土地的靈力連成的鎖,里面含著契約,牢不可破,除非兩方中有一方死了。
但守陣之門的場景往往倒映著巫女的內心世界,我本以為秦歌的內心該是繁華璀璨的,畢竟她那么愛美……”
謝蕪悠駐足在草屋之前,看著那破敗斑駁的木門,突然腳上傳來毛絨絨的麻癢感,她垂下頭,原來是一只瑩白的小兔子。
她搖搖頭,唇角勾起一抹淺笑,“是我淺薄了,凡事不可只看表象,更不能隨意小瞧了別人。”
李謹扶上她的肩膀,“莫想了,是熱鬧還是靜謐,進屋去瞧瞧吧。”
“好。”謝蕪悠抬起手,貼在木門上,輕輕推開。
燦爛的金光照進謝蕪悠的眼里,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,卻發現肩膀處的溫熱不見了,李謹的沉穩的呼吸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,光影的夾縫里,竟然只剩下了她一人。
征愣與驚疑之間,眼睛已然適應了那璀璨的金光,她瞇著眼從手指的縫隙中看出去,原來是初升的旭日。
紅彤彤的太陽從連綿的群山之間升起,在飄渺的輕云中兀自燦爛著,清晨的朝霧給遼闊的天地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影,在廣袤的林原上,壯闊又璀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