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壯著膽子去看李謹懷里的謝蕪悠,面上有了血色,又變回了以往鮮活的樣子。
沙啞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,讓她心里一驚:
“她的書在哪?”
她顫抖著眸光看過去,李謹?shù)陌滓律媳M是干涸的血跡,眼窩凹陷形容枯槁,一雙眼睛沉地發(fā)黑,帶著能毀天滅地的暗。
憐蝶忍不住抖了抖,哪敢欺瞞,照實答道:“在姜府,小姐的箱篋里。”
“照顧好她,我去去就回。”李謹吩咐。
四肢早已癱軟,憐蝶便硬著頭皮爬過去,從李謹懷里接過謝蕪悠,他鄭重的樣子,像是在傳遞什么稀世珍寶。
李謹在她身上點了幾下,闊別多日的內(nèi)力又在她體內(nèi)蓬勃了起來,然而她卻無心去欣喜,只是垂著頭道謝。
感覺像是一陣強勁的風刮過,李謹便沒了蹤影,憐蝶張皇地四處看著,竟然不知他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。
姜巍抱著翟清歌早已冰冷的尸體,聲音空洞:
“他是飛走的,和他召來的鷹一樣高。
憐蝶姑娘,人,能飛嗎?”
憐蝶回答不了他,只能緊緊抱著謝蕪悠,看著地上褐色的血跡發(fā)愣。
那么遠的距離,李謹往返一趟,只花了不到半日。
他還是穿著謝蕪悠送他的那身衣服,把書放在一邊,一言不發(fā)地又往陣法中心放了半日血。
山坡上開出了五顏六色的野花,煞是好看。
憐蝶采下一朵,放在鼻尖嗅了嗅,輕輕蹙起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