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蕪悠也想好好找孟謙問清楚,于是她和李謹想到一塊去了——暴力突圍。
正當二人思索著第一步打哪時,一道略顯雀躍的聲線從院外傳來:
“我找到他們了!”
謝蕪悠和李謹運到一半的真氣陡然瀉掉,看著一個金燦燦的影子掠進院中,后面跟著一大眾金燦燦的仆從。
這位謝蕪悠知道,正是孟謙的親生父親,也是望月城的司馬大人,她父親的政敵——孟恒。
此人好似生來便與她父親謝蘊之對立,謝蘊之清正廉潔,他就奢侈鋪張;謝蘊之君子風范,不黨不比,他就朋黨眾多,前呼后擁;謝蘊之簡樸,他穿金戴銀;謝蘊之潔身自好,他眠花宿柳;謝蘊之主張收斂鋒芒,他就要鋒芒畢露,最好直接把北境統一了……
總之他二人是天生的宿敵,恰似黑與白,日與月,陰與陽,天和地,永遠都是那么針鋒相對,那么地水火不容。
等等!這么說來,孟謝兩家是萬萬不可能聯姻的,那她和孟謙的婚事又是怎么回事?尤其是孟謙如此反感的情況……
李謹也想到了這層,聽聞提出親事的是孟家,而且還直接越過了作為嫡女的二小姐,點明要謝三娘這個庶女,且孟謙還是孟恒唯一的嫡子。
“司馬大人如此高興,是找到謝家人了?”孟謙斜靠在桌子上喝茶,聲音涼薄至極。
然而孟恒卻毫不在意:“不錯,他們跑到清虛觀去了,據說謝三丫頭逃納征是因為中邪,連歐陽柘都親自出馬除祟了,我看這婚事還能成。”
孟謙嘲諷地拱起手:“那便提前恭喜孟司馬了,只是這易容手法還須改進,別一蹭就掉。”
“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,沒有你老子,你算個什么東西,難得謝三小姐愿意嫁你,你就別想著那個鳳安了,給老子乖乖成婚!現在,馬上,你隨我去清虛觀,給謝三小姐賠罪!”孟恒氣紅了臉,怒斥道。
孟謙唇角淺淡地勾起,卻在下一刻猛地抓住孟恒的肩,湊近他惡狠狠地咬牙道:“孟—恒—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讓我覺得惡心!”
孟恒怒目圓睜,渾身氣到顫抖,他一把拿住孟謙的領口,揮起拳頭招呼過去,卻在他鼻梁前一寸寸生生停住了,深吸幾口氣,重重推開孟謙,轉身離開了院子。
謝蕪悠一怔,這樁婚事究竟有什么隱情?孟恒難道另有所求?
可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,又能求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