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丈高的妖怪如山一般站在眾人之前,身上長著粗獷的黑毛,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山妖,空氣中緊繃著恐懼,還有一股子騷味。
“哈哈哈,是誰嚇尿了?還不速速投降?”滿山精怪嗤笑著,黑旋風妖的眼里帶著蔑視螻蟻般的嘲諷。
“是,我們怕死,但若不死,日后如何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!”
“對!沒錯,和他們拼了!”
“拼了!”
看著瑟縮著放狠話的村民,謝蕪悠心里一凜,將個人微末的恐懼壓下,轉而升起一種無畏生死的勇氣。
人一旦不再恐懼后,頭腦就會變得清明,從而從迷霧中找到生機。
她緊了緊李謹的手,輕聲道:“不對勁,這么多的精怪聚集,必然招致異象,但前幾日不說我看不出貓膩,為何連九夭也沒察覺到?
再說為首的那個妖精,看著像個修為不凡的熊妖,就算修為遇到瓶頸,又怎么會無故想到要以幼童作補?此等傷天害理之事,會賭上它日后所有的機緣。”
李謹的手動了動,意思是讓她說自己的看法。
謝蕪悠其實心里也不確定,但眼下看著李謹信她,便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:
“所以我懷疑,他用了撒豆成兵,如此大費周章,無非是為了虛張聲勢,最快地得到孩子。
如此心急又迂回,最大的可能是,他受了重傷,急需吞食幼童來維持境界?!?br/>
“如何破局?”李謹側過頭,小聲問道。
“我猜他不會隨意出手,而是派豆子兵逼我們就范,撒豆成兵,全靠氣海的一口氣,他既然受了傷,數量又那么多,想來每個妖的靈氣都不強,即使是凡人,用點力也能一拳打散。
我們在這都是凡胎肉體,若是他狂性大發要和我們一較高下,那我們是無論如何也贏不過去的,只能拼著讓他知難而退,往別處去。”
李謹放開謝蕪悠的手,雖貪戀她柔軟的掌心、似有若無的依賴,卻也只能放開,用殘溫握住冰冷,為她殺出一條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