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城,結緣節(jié)。
暖黃的花燈在路邊交織成璀璨的影,身著盛裝的男男女女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,女子手捧鮮花,男子攜著柳條,圓月的光輝高懸蒼穹,下面卻是一番熱鬧的人間景致。
謝蕪悠帶著個桃粉色兔仙面具,心里紛亂的思緒與身旁的喜慶喧鬧格格不入,憐蝶和惜花則各戴著個全白陶面,看著要多素凈就有多素凈。
“惜花,可是我這面具有什么含義,為何路上總有人看我?”謝蕪悠雖然愛出神,但天生對這些敏感,那些灼熱的視線讓她有些不適,忍不住出言詢問道。
惜花欲言又止,腦海里出現(xiàn)了大小姐殷切囑托的神情:“萬不可讓三娘知道面具的意義,否則就白折騰了。”
她當時面色一白:“可是,可是那天小姐醒來,我都說了呀!”
大小姐眉毛顫了顫:“她許會忘的,總之若是問,別說真話,好惜花,你家小姐在望月城是沒什么希望了,你可千萬別誤了她一輩子的姻緣啊!”
惜花正回憶到緊要處,憐蝶突然一彈她的額頭:“小妮子想什么呢!小姐問你話。”
“你也不知道么?”惜花眨了眨眼,總不會憐蝶也忘了吧?
憐蝶眼神躲閃:“我有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感興趣?小姐問你呢,你可想清楚了再答!”
惜花氣結,好你個憐蝶,揣著明白裝糊涂,為難的事全讓她來做!
“啊,我想起來了,惜花你真是,不就是‘待嫁,可撩撥’嘛,你也不提醒提醒我,害得我都快忘了來干嘛的了!”謝蕪悠一拍手掌,自個想起來了,聽這躍躍欲試的語氣,還挺感興趣?
可她不是還念著那個剛死的嗎?就算那個是誤會,和孟謙那事也沒多久啊?
謝蕪悠拍了拍她們兩人的肩,豪爽地笑道:“想什么呢!我怎么會還惦記孟謙?老黃歷了,人要向前看,不在醉城拿下個金龜婿回去,怎么在望月城找回場子?你快和我細講講結緣節(jié)的規(guī)則,咱們大掌拳腳一番!”
惜花話都說不利索了,磕磕絆絆地講解著,然后看著謝蕪悠風一般地沖進人群,又急忙被憐蝶拉著追上去。
她明白的,小姐心里越難過的時候,外顯的就會越有干勁。
可她從來不說,只是自己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