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奧爾將軍的會面非常愉快,以至于瓦雷德差一點就忘記了時間。在將近兩個小時的交談中,奧爾將軍給瓦雷德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。他承認,這位將軍是個非常好的指揮官,軍事家,戰士以及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。而他的能力同樣值得贊嘆。
同時,兩個人還對時局,以及戰爭,戰略戰術交換了看法。奧爾將軍的言論讓瓦雷德贊嘆不已。認為他是一個絕不遜色于他的導師阿斯塔的優秀指揮官。只是贊嘆歸贊嘆,欣賞歸欣賞。瓦雷德卻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。
從某種意義上說,他就是要和這位將軍打擂臺,就是要將這位將軍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的邊境局勢完全摧毀。將他的執政理念和戰略構思完全打垮。甚至將他的軍隊,他的權利和他的地位,乃至他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完全抹殺掉。
這讓瓦雷德覺得有幾分不忍心。不過這樣的不忍,也只是幾秒鐘的事情。因為瓦雷德堅信他是正確的。堅信他的所作所為,才是改變西爾凡尼亞處境的最佳方式。容忍,和平主義或許可以安寧一時,卻絕對無法換來一輩子的和平。這個世界歸根結底還是要靠拳頭說話的。
在談話中,瓦雷德即表現出了一定的軍事素養。戰術上的出眾之處。同時也將自己進攻性的,侵略性的戰略思維和價值取向很好的隱藏住。在與奧爾將軍談論到這些問題的時候,他就裝作迷茫的樣子,任憑這位將軍說教。就好像是那些價值取向尚未成型的年輕人一樣。
這讓奧爾將軍非常高興。他認為他能夠憑自己的能力,將瓦雷德塑造成與他相同價值觀念的人——與瓦雷德所想的一樣,這位將軍也堅持認為,自己的選擇對于西爾凡尼亞是最好的……
正當兩個注定要走上不同道途的吸血鬼親切交談的時候,在主夫堡的軍營區。一處獨門獨院的軍官宅邸內,瓦雷德的姐姐伊莎貝拉手足無措的走來走去。手臂比劃著,嘴里面念念有詞。看上去神神叨叨的。但是稍微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來不對勁。這位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的女將軍,說的最多的卻是“怎么辦才好。”這一句話。
事實上,自從幾個月之前,她聽說了自己的弟弟瓦雷德會在十四歲之后來到南方軍區,就是這個模樣了。每天每天的發神經。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。嚴重干擾了軍區的正常秩序。奧爾將軍就暫且停了她的任務,讓她修養去了。
想到自己與瓦雷德相別了六年之久,平常通信都少得很。軍隊中紀律嚴明,她沒辦法。但是那個小沒良心的在德肯霍夫古堡住著,本就沒什么大事兒。卻不想辦法跟自己通訊,真是太可惡了。聽說他最近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幾個未婚妻——還有那個笨蛋女仆——還有那個混蛋老師——總之——就是太可惡了!
抱怨了一會兒,伊莎貝拉就又開始期待了——盡管通訊不方便。但她仍舊盡可能的從各種渠道獲得了瓦雷德的訊息。他今年長多高了,身體怎么樣啊,有沒有生病啊,吃的好不好啊……什么的。
每當聽說瓦雷德獲得了什么成就,她就高興“不愧是我弟弟”。高興地幾天吃不下去飯。而如果聽說瓦雷德受了什么委屈,她就生氣“那可是我弟弟”生氣的幾天吃不下去飯。再如果聽說弟弟出了什么差錯,她就擔心“怎么是我弟弟”擔心的幾天吃不下去飯……
雖然這樣總是不吃飯不吃飯的。但是或許是啤酒喝的多的緣故。伊莎貝拉這幾年身材卻是越長越好。無論是胸部還是臀部都圓鼓鼓的。與吸血鬼一族通常的纖細苗條搭不上邊。不過這也屬正常。太過纖細的身材可撐不住這位新晉準將的火爆脾氣。
日盼夜盼,到了今天總算把瓦雷德給盼過來了。但是伊莎貝拉卻又起了小心思,別說出城迎接,就是見面也不想。只是將自己鎖在軍營里面思前想后的。一會兒忍不住了,就想要沖過去和瓦雷德向見。然而搭在門把手上過了一會兒,伊莎貝拉又起了猶豫:
“他要是不喜歡我了怎么辦?變心了怎么辦?那個小沒良心的……”伊莎貝拉這么想著,就又松開手,退了回去坐著。心里面一團亂麻,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了——就在這時候,伊莎貝拉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聲音:
“伊莎貝拉姐姐在嗎?我是瓦雷德,我過來看你來了!”正是瓦雷德辭別了奧爾將軍,到軍營來找伊莎貝拉來了。
這軍營雖然說是軍營,但是看起來和學院教師的別墅區沒什么差別。本來那些亡靈士兵就不需要什么營區住宅。管著兩萬大軍的南方邊境軍區,要處理的不過是幾十個吸血鬼軍官的住宅罷了。修建的好一些也說的過去。
離開內堡指揮部之后,又有吸血鬼軍官過來帶路,問瓦雷德要去做什么。瓦雷德想了想,就按照計劃,要來見他的姐姐伊莎貝拉。之后就有了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