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翠兒身后的是東宮原本的內伺宮女，她手捧著布盒，見昭昭未對翠兒生氣，不由得也大著膽子說道，“娘娘，殿下先前帶回來的余姑娘昨兒也跟著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余歡在東宮隨進隨出，沒有敢使喚她，但太子又沒給她按任何名分，現在有了正主，而且還是太子親自迎回來的，看那個姑娘還能否如此囂張。

    昭昭聽到丫鬟的話，心里第一想法是，為什么她們不稱呼余姑娘為娘娘？

    那日余姑娘找她，是為告辭，她以為她是回了東宮，沒想到根本沒有，那她去了哪里？

    余歡知道太子娶親，她是特意過來送禮。

    她與衛成有仇，但與他的侄子衛安無仇，甚至衛安對她還十分尊敬，一直當她是嫂嫂。

    她讓衛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告訴陸臻，她知道濟北的糧食在哪里，她要見他。

    濟北的糧食失蹤，她知道陸臻并未放棄過調查，但很巧不巧，她前幾日知道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衛成除了有衛安這一個侄子外，還有個十分不爭氣的侄子，前幾日人在賭坊輸掉了三座宅子，余歡幫他贏了回來后，那人居然想要拜她為師。

    一個七尺男兒當場就跪在她的裙擺下，求她指導，余歡別有用心，應了這事，也正應了這事，那人對她知無不言。

    她知道了濟北糧食的具體位置，原本只是猜測還在京都，沒想到那兩萬擔糧食就藏在衛成軍營的倉庫中，明晃晃地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。

    兩萬擔米糧，并未做干燥處理，也未防止鼠患，再放下去可能就要白白浪費。

    陸臻聽到這個消息時，再三找余歡確定，他不太相信衛成是這樣的人，五年前的他不是，即使忘了所有事情的衛成，更不會是這樣才對。

    余歡對陸臻這一想法感覺可笑，衛成一直都是這樣的人，她帶著白紗，冷笑一聲，說道，“他或許忠良，但為人愚孝，對家人甚是信賴，殿下，這一點您應該也是清楚的。”

    或許他不知道這糧食來源，但若他家人讓他如此做，他也不會去懷疑。如此助紂為虐，即使一無所知，他也是下命令的將領，應當承擔一份責任。

    陸臻思忖片刻，應道，“若真犯錯，本宮絕不姑息。”

    門外出現一道人影，陸臻朝那影子看過去，喚道，“昭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