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曼,蘇阿姨家有個不錯的小伙子,人長的俊,嘴巴又甜,一米八六的身高,你什么……”時候了解一下啊。何媛的話還沒說完,女兒就起身推開椅子上了樓,啪的一聲關了房門。
“好了,少說兩句,才22就急著給她相親,說出去別人要笑話我林家女兒嫁不出去的。”林父拿過碗給妻子添了碗湯。也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。
何媛瞪了一眼這個馬后炮的老男人,接過碗開口道“林鴻州,你整天不在家不說,也不管管你女兒,整天窩在家里哪也不去,又沒見什么朋友來找她玩,我不主動給她說說朋友,她怕是要成仙了!”
“是是是,我知道你關心曼香,我懂。孩子還小,咱們也沒必要著急。”林父很上道的給妻子夾了筷平日里愛吃的菜,一邊順著毛的應聲著。半輩子的老夫妻了,對于她這個潑辣的性子他是很有安撫心得的。
樓下餐廳的話,林曼香不用猜也知道,老爸肯定會按捺住媽媽想介紹人的心思,雖然管不住幾天就又上演這出戲碼,但還是能給她口喘息的時間的。
撲倒在柔軟的榻榻米上,林曼香腦子里回蕩著這幾天媽媽的話,她明白媽媽的一片好心,自從大學畢業后,便這樣宅在家中了一年。沒有朋友相約,沒見有什么追求者致電,明明遺傳了父母優秀的基因得來的好面貌卻活的像300斤的肥宅一樣無人問津。媽媽急了很正常吧。
但……林曼香輕吸口氣,她討厭且害怕與人相處。記憶里那些帶刺的話語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來。
“你沒機會了,這次競賽資格,那位千金可是報名了的,她爸你是知道的,你爭不過她。”
“真煩,明明大家很努力的準備了,卻還是比不過林曼香的隨便一畫,男生都是豬腦子,也不想想林家是什么家室,人家千金稀罕你們跪舔嗎,呸!見錢眼開的家伙。”
“林曼香,你說我要是追上了你,你爸會不會甩手一千萬讓我滾遠點啊,哈哈哈哈!”
那些惡言像是毒蛇一樣纏繞了她的童年,父母白手起家,拼搏了大半輩子,在市闖出了一片天,隨著林氏集團的名字越來越響亮,身為獨女的她也越過越好,身上的衣服飾品也越來越精致。
年少時校園的快樂從大家懂事后就再也沒有了,異樣的眼神,帶著打趣的話語,故意在她面前做著些不知所謂的動作來惹她。
林曼香不堪騷擾下報告了老師,校長惶恐的親自出面批評了那些人,但更惡劣的事情發生了,隨著林父給學校捐了棟實驗樓,班上的同學們像是惡意集結體一樣排擠她,面上沒表現出來,背后各種小動作,將她的優秀通通視為用錢開路的把戲。
似乎什么都是她的錯,年幼的她還沒學會張嘴咧牙的反擊,就被拔下了虎牙,活在校園冷暴力中。她也不是沒有爆發,但有什么用呢,老師領導護著她,這更刺激了學生的反叛勁兒,認為他們是庇護有錢人的走狗。
沉默中她轉了兩次學,結果……大大的吐了氣,林曼香想起了那個滿身刺的小女孩在面對父母的擔憂,笑著說“我只是覺得這個學校的同學好沒意思,不想在這讀了而已,真的,我沒事。”
她也不是沒想過花錢找人把那些嘴碎的同學打一頓,往往在一夜的計劃后,第二天起床就打消了,知法懂法這四個字讓她深深的恨著,算了,還是冷處理吧。
人心是復雜的,小時候的仇富到長大的巴結似乎一夜之間就轉化完成了,而這種變化讓她作嘔,她像是犯病了一樣,深刻厭惡與人相處,更難以忍受與別人目光對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