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四日之后,林驚瓊毒性消退,氣力恢復,活蹦亂跳如初了。
“先生的醫術委實了得啊。”黃大夫最后一次來診治時,林驚瓊與他道:“只做個走街串巷的搖鈴大夫,豈不太屈才了?”
“都是濟世救人,有什么屈才不屈才的。”黃大夫笑道。
“其實我一直很疑惑,”林驚瓊上下掃視著他道:“雖說先生身上穿的這身布衣半新不舊還打了兩個補丁,可是腳上的鞋衣,從那露出的邊邊看,卻是上好的夙州綾。藥箱是極普通的樟木箱子,可里面收著的碾藥玉杵,竟是極品羊脂玉呢。更別說給我傷口上涂的藥膏,我竟辨認不出里面用的藥材,療效卻比我先前用過的任何療傷藥都好。先生,你當真只是一個區區的搖鈴大夫?”
“這,這……”黃大夫給她盯的,眼見著鬢角都出了汗。他擦了擦汗:“我雖清貧,卻也愛穿那么一雙夙州綾鞋衣,不行么?!羊脂玉玉杵,還有藥膏的方子,都是祖上傳下來的,不行么?!怎么,姑娘是以為在下,以為在下是個賊么?”
“不不不,怎么敢。”林驚瓊見把老實人逼急了,忙陪笑道:“只是閑聊,閑聊而已!”
“告辭!”黃大夫抱起藥箱,一溜小跑去了。
“你看的倒仔細啊。”一旁的一千兩咳嗽著說道。一千兩的傷病本已起色不少,然這兩日照顧林驚瓊受了些勞累,病情有些反復。
“總感覺這人怪怪的。”林驚瓊扭頭看看一千兩,倒水給他:“勞你受累了,我這就出去賺錢,以拯救我的的刀、和你,于那店家老色鬼的魔掌之中。”
“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,如何能去賺錢,不是與你說了么,我略懂生財之道,你不必著急。”一千兩低聲道。
“笑話,這點傷還算個傷么。”林驚瓊豪邁揮手:好了,沒你事,你便安靜歇著別費神了,免得又影響病情。你主人我自有本事賺錢。”
“好吧,那你準備怎么辦,說來聽聽。”一千兩問道。
“找個賭館賭兩把吧,我可是賭藝高超哦。”林驚瓊自信地道。
“那種藏污納垢之財,別臟了自己的手。”一千兩厭惡地道。
“你還有這講究呢。”林驚瓊驚奇道:“那好吧,我換一個,去抓幾個雞鳴狗盜之徒敲點錢,這可是替天行道了。”
一千兩依舊搖頭:“他們的錢取之不義,敲了來用沒得損了自己名頭。”
“先前沒發現你是這么正義凌然的一個人啊一千兩。”林驚瓊嗤笑道:“可光靠著一腔正氣過活,會餓死的人的。”